中央最高法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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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最高法院（3）
戈林註意到子爵的身影，他再次回想起之前和海因茨討論的情形。
“不能說出LS-3的存在，”海因茨說。
“你怕引起群眾恐慌嗎？”
“不，比起這個，我覺得看他們對等級狂熱的態度，更有可能會招致追捧，哪怕LS-3的致死率這麽高，但有我這個成功從F級提升到A級的蟲在，他們說不定會…更傾向於放手一搏。”
“…也是，”戈林略作思索，“反正在他們蟲族，等級低的一般也只能做炮灰，活著也沒啥太大意思。”
“嗯，所以我其實是想，有沒有可能在不暴露LS-3的情況下，通過荒四研究所的違規爆炸或者其他什麽原因扳倒LS公司呢？”海因茨說，“我們不說，他們應該也不會主動提及LS-3的事。”
“不可能，你不要想了，只憑一個荒四研究所的爆炸無法撼動LS這棵大樹。”戈林淡淡道，“而且你沒有證據，你們小隊的蟲除了站臺公司的應該都死了。”
“不過嘛，你的推測其實也蠻有趣的，”戈林露出一個有些陰險的笑，“雖然暫時沒辦法，不過敲打惡心一下他們也是好的。”
“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
.
“LS公司在天雲星也有實驗室，結合最近同公司的荒四研究所爆炸事件，都是爆炸，我發現藥劑研發可真是危險，爆炸事件的發生也太頻繁了吧？”
“有沒有可能這兩次發生的爆炸使用的炸藥是一樣的呢？”戈林繼續道，“這樣的話，這種炸藥和LS公司真是關系匪淺啊？”
“反對！”檢方蟲馬上提出異議，“荒四爆炸案件是另外的事件，此事和本案無關。”
【可是那個案件不說是負責蟲的鍋嗎？已經死亡的那個？】
【對，好像叫金特吧，荒四研究所的所長。新聞不久前說是他做的啊？】
可惜彈幕及時提出的疑問並不會影響法官蟲的判斷。
“反對有效，”法官蟲顯然也不想牽扯很多LS公司相關的問題，“此事確實和本案無關。”
果然會被駁回嗎？戈林想，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去除的。星網這麽多蟲肯定心裏多少會有些想法。
“等等！”已經站起身的蘭澤林子爵說，“我並不認為此事和本案無關。”
他扶著拐杖，像一棵成精的老樹，顫顫巍巍地走到中央。
法官們互相交換了眼神，其中一名蟲在首席法官的暗示下詢問：“子爵大人，按住規矩未被傳喚您不可以這樣上來…”
“那需要我現在申請作為辯方證蟲出庭作證嗎？”子爵冷冷道。
“…不，也不用這麽麻煩，請問您有什麽想說的？”法官蟲並不敢輕易得罪他。
“我曾經找機構鑒定過…他的屍體，”子爵艱難地說，“檢測結果表示，他的屍體表面可能經過多次…燒傷。所以，請允許我對約翰的死亡真相提出質疑。”
烏韋，或者說翁格擡起頭看向子爵，子爵的神情很悲傷，他好像要碎了。翁格透過他蒼老的面龐，肅殺的黑色的禮服，他好像回到了那個他看到約翰閣下被燒焦的屍體的午後。
.
“今天有個大案子，做好了前途無量！”
“真的？那大哥要是很快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們。”
“那是自然，等我抓到烏韋·德萊恩，絕對能領一大筆星幣。他現在的懸賞金額已經破了千萬，嘖嘖嘖～”隔壁桌的主座坐著一只胖雌蟲，他在周圍雌蟲的吹捧下好像有些喝高了，開始把本不該在公共場合談論的事洩漏出來。
“等一下就帶你們一起去，打個下手應該也有份，嘿嘿，咱們兄弟幾個大賺一筆。”
說著他們互相攙扶著起身往餐廳外走去。
一年前的天雲星維多利亞大街，翁格和同事蟲們剛剛執行完星海異獸作戰任務，返回的途中路過了他們軍團長的故鄉。
第二軍團軍團長悄悄回家探親了半天，於是食用了半個多月營養液的翁格和同事們找了家盛名在外的館子洗洗胃。
“翁格，你在聽嗎？”
“抱歉，稍微有點走神。”金色短發的雌蟲把視線從隔壁桌收回來，“我去洗個臉。”
“也是，最近星海作戰實在太辛苦了。”同事蟲同情地盯著他遠去的背影。
翁格轉到洗手間附近，從後門溜出了餐廳，跟著在隔壁桌搖搖晃晃的蟲後面。
.
居然碰巧得到了新線索，翁格想，雖然這次也可能和之前一樣會撲了個空，但烏韋·德萊恩確實是在哥哥失蹤後出現的新星盜，而且帝國似乎對他頗為重視，他的賞金很快翻了幾翻。
在過去的半年裏，他一直致力於利用軍方的信息庫和各路搜集來的線索尋找他失聯軍雌哥哥的身影。從南方軍校畢業後，他的哥哥一直在軍部保密局工作，翁格·格蘭特推測，他的兄弟可能被卷入了某起帝國大事件中。
所以他的調查目標就放在了與這些事件有關的著名通緝犯或者星盜身上。
他決心再次去碰碰運氣，便跟蹤隔壁桌的蟲來到維多利亞大街346號——一個幾層高的接待所門前。
.
“就是這兒了，等會兒我們的星幣提取機就來了寶貝們～”胖雌蟲和他的跟班蟲在附近扒拉出幾個凳子坐下，其中一只蟲翻出國際象棋的棋盤和幾罐啤酒，一群蟲圍在那裏暢飲起來。
翁格看準了這個沒蟲看守的空檔，悄悄潛入接待所中。
這是一間老舊的覆式房屋，左側有通向二樓的樓梯。
他一進去就被眼前景象驚呆了。六具燒焦的屍體孤獨地躺在地上，空氣中甚至隱隱充斥著燒糊氣息。
屍體的旁邊掉落了一張ID卡，被充滿腥氣的“棕色泥土”包裹著貼在褐色的地板上。
翁格蹲下身撿起來才發現那不是什麽棕色泥土，而是蟲幹涸的血。
這是一只年輕雄蟲的ID卡，蟲的面容已經被血跡糊住，隱約能辨認出約翰·蘭澤林的名字。
蘭澤林在帝國是貴族特有的姓氏，而翁格知道的姓蘭澤林的貴族只有子爵蘭澤林。
有風從對面的窗戶外吹來，翁格擡起頭看向對面——
二樓的樓上一只蟲背對著他，在桌上翻找著什麽。
那只蟲穿著黑色的夾克，佝僂著身子，金色的發絲隨意掖在夾克外套裏。
這個背景他太熟悉了，翁格不自覺脫口而出。
“烏爾夫？”
那只蟲的動作明顯地停滯了一瞬，他緩緩轉過頭來。
記憶中的烏爾夫和那只蟲的臉漸漸重合。那是一張和翁格的五官九成九相似的臉，五官深邃，金發紅瞳。
不同的是，那只蟲長發及肩，而翁格則是爽利的短發。
“你就是烏韋·德萊恩？”翁格布滿血絲的的眼睛好像更紅了，他不錯眼珠地盯著那只蟲。
“你怎麽…”烏爾夫震驚地看著弟弟，幾秒後，他拔腿往二樓的另一邊跑去。
“別跑！”翁格趕緊追上去，他一下躍上臺階。
此時震天動地的響聲四起，潛藏在樓梯下方的爆.炸.物被引爆，爆.炸的巨大氣流把翁格掀翻在地，粉塵迷霧阻礙了他的視線。
翁格的頭磕到了地板上，他頓時失去了意識。
……
“…烏韋·德萊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翁格無意間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他緩緩睜開眼睛，和審訊蟲對上了視線。
“就是他了。”胖雌蟲說，“應該沒錯了。”
……
【等我。】
幾天後這張字條就和翁格隨身攜帶的、當作護身符的獎章——可惜現在是殘片了，一同被獄卒蟲送過來了。
翁格現在可以肯定，字條絕對來源於烏爾夫·格蘭特，也就是星盜烏韋·德萊恩，因為字條使用的文字是他們兄弟倆小時候玩角色扮演用的原創文字。
說起來，他們小時候過家家熱衷於扮演的角色類型也不盡相同，翁格更喜歡扮演在前方驍勇善戰的軍雌，而烏爾夫更偏好後方部署或通信聯絡。
翁格撫摸著獎章殘片，在他們的關系中，烏爾夫·格蘭特好像從小就在擔任著“指揮官”這樣的角色。
他們從沒見過雄父，連雌父也沒見過幾面。翁格記得那天他們去取雌父作戰犧牲後帝國分發的撫恤金後，回家時烏爾夫嚴肅地說：“我們以後要去中央軍校上學。”
“為什麽？”翁格問。
“中央軍校上學是免費的，而且還有補貼。”6歲的烏爾夫說，“我們沒有錢。”
“……而且雌父就是那裏畢業的。”
.
“小鬼！站住！把身上的錢交出來！”一群混混雌蟲追趕著他們，邊緣星球治安很差，光天化日搶劫在這裏可以說是家常便飯。
“我們分頭跑！”烏爾夫對翁格喊，“你走左邊，去叫警蟲或者雜貨店的老板過來！”
“你去吧，我來引開他們！”翁格喊。
烏爾夫沒理他，徑直跑向右邊。
而等翁格帶著雜貨店老板趕來時，17歲的烏爾夫已經被那群狠毒的雌蟲折斷了左翼。
.
“沒關系，會好起來的。”在醫院的烏爾夫對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翁格低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後來18歲的翁格順利考入了中央軍校。蟲神並沒有理會翁格的祈禱，烏爾夫的翅膀沒有痊愈，他展開的左翼前緣依然有明顯的折痕。
中央軍校是不會錄取翅膀有殘疾的蟲的。
不過這個年紀的烏爾夫已經知道帝國免費的軍校還有許多，他入讀了南方軍校，並在畢業後進入北方軍部的保密局工作。
保密局的工作並不比第二軍團的輕松，烏爾夫會在每個月的固定時間聯系翁格，直到去年烏爾夫徹底地切斷了他們的聯系。
在保密局工作的烏爾夫·格蘭特的名字和他本蟲都如同瞬間蒸發的水蒸汽，了無音信好像也不曾留下痕跡。直到現在重新以烏韋·德萊恩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
.
翁格把獎章殘片當作項鏈戴在脖子上，又盯著字條看了幾秒。
雖然不知道烏爾夫是如何擺平的獄卒蟲，但他今晚絕對會來。
翁格冷笑著銷毀了字條，化為齏粉的字條被傍晚的風帶著飄離了監獄。
翁格隨意活動了下手關節，他現在只想把他烏爾夫暴打一頓，並質問他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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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林註意到子爵的身影，他再次回想起之前和海因茨討論的情形。
“不能說出LS-3的存在，”海因茨說。
“你怕引起群眾恐慌嗎？”
“不，比起這個，我覺得看他們對等級狂熱的態度，更有可能會招致追捧，哪怕LS-3的致死率這麽高，但有我這個成功從F級提升到A級的蟲在，他們說不定會…更傾向於放手一搏。”
“…也是，”戈林略作思索，“反正在他們蟲族，等級低的一般也只能做炮灰，活著也沒啥太大意思。”
“嗯，所以我其實是想，有沒有可能在不暴露LS-3的情況下，通過荒四研究所的違規爆炸或者其他什麽原因扳倒LS公司呢？”海因茨說，“我們不說，他們應該也不會主動提及LS-3的事。”
“不可能，你不要想了，只憑一個荒四研究所的爆炸無法撼動LS這棵大樹。”戈林淡淡道，“而且你沒有證據，你們小隊的蟲除了站臺公司的應該都死了。”
“不過嘛，你的推測其實也蠻有趣的，”戈林露出一個有些陰險的笑，“雖然暫時沒辦法，不過敲打惡心一下他們也是好的。”
“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
.
“LS公司在天雲星也有實驗室，結合最近同公司的荒四研究所爆炸事件，都是爆炸，我發現藥劑研發可真是危險，爆炸事件的發生也太頻繁了吧？”
“有沒有可能這兩次發生的爆炸使用的炸藥是一樣的呢？”戈林繼續道，“這樣的話，這種炸藥和LS公司真是關系匪淺啊？”
“反對！”檢方蟲馬上提出異議，“荒四爆炸案件是另外的事件，此事和本案無關。”
【可是那個案件不說是負責蟲的鍋嗎？已經死亡的那個？】
【對，好像叫金特吧，荒四研究所的所長。新聞不久前說是他做的啊？】
可惜彈幕及時提出的疑問並不會影響法官蟲的判斷。
“反對有效，”法官蟲顯然也不想牽扯很多LS公司相關的問題，“此事確實和本案無關。”
果然會被駁回嗎？戈林想，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去除的。星網這麽多蟲肯定心裏多少會有些想法。
“等等！”已經站起身的蘭澤林子爵說，“我並不認為此事和本案無關。”
他扶著拐杖，像一棵成精的老樹，顫顫巍巍地走到中央。
法官們互相交換了眼神，其中一名蟲在首席法官的暗示下詢問：“子爵大人，按住規矩未被傳喚您不可以這樣上來…”
“那需要我現在申請作為辯方證蟲出庭作證嗎？”子爵冷冷道。
“…不，也不用這麽麻煩，請問您有什麽想說的？”法官蟲並不敢輕易得罪他。
“我曾經找機構鑒定過…他的屍體，”子爵艱難地說，“檢測結果表示，他的屍體表面可能經過多次…燒傷。所以，請允許我對約翰的死亡真相提出質疑。”
烏韋，或者說翁格擡起頭看向子爵，子爵的神情很悲傷，他好像要碎了。翁格透過他蒼老的面龐，肅殺的黑色的禮服，他好像回到了那個他看到約翰閣下被燒焦的屍體的午後。
.
“今天有個大案子，做好了前途無量！”
“真的？那大哥要是很快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們。”
“那是自然，等我抓到烏韋·德萊恩，絕對能領一大筆星幣。他現在的懸賞金額已經破了千萬，嘖嘖嘖～”隔壁桌的主座坐著一只胖雌蟲，他在周圍雌蟲的吹捧下好像有些喝高了，開始把本不該在公共場合談論的事洩漏出來。
“等一下就帶你們一起去，打個下手應該也有份，嘿嘿，咱們兄弟幾個大賺一筆。”
說著他們互相攙扶著起身往餐廳外走去。
一年前的天雲星維多利亞大街，翁格和同事蟲們剛剛執行完星海異獸作戰任務，返回的途中路過了他們軍團長的故鄉。
第二軍團軍團長悄悄回家探親了半天，於是食用了半個多月營養液的翁格和同事們找了家盛名在外的館子洗洗胃。
“翁格，你在聽嗎？”
“抱歉，稍微有點走神。”金色短發的雌蟲把視線從隔壁桌收回來，“我去洗個臉。”
“也是，最近星海作戰實在太辛苦了。”同事蟲同情地盯著他遠去的背影。
翁格轉到洗手間附近，從後門溜出了餐廳，跟著在隔壁桌搖搖晃晃的蟲後面。
.
居然碰巧得到了新線索，翁格想，雖然這次也可能和之前一樣會撲了個空，但烏韋·德萊恩確實是在哥哥失蹤後出現的新星盜，而且帝國似乎對他頗為重視，他的賞金很快翻了幾翻。
在過去的半年裏，他一直致力於利用軍方的信息庫和各路搜集來的線索尋找他失聯軍雌哥哥的身影。從南方軍校畢業後，他的哥哥一直在軍部保密局工作，翁格·格蘭特推測，他的兄弟可能被卷入了某起帝國大事件中。
所以他的調查目標就放在了與這些事件有關的著名通緝犯或者星盜身上。
他決心再次去碰碰運氣，便跟蹤隔壁桌的蟲來到維多利亞大街346號——一個幾層高的接待所門前。
.
“就是這兒了，等會兒我們的星幣提取機就來了寶貝們～”胖雌蟲和他的跟班蟲在附近扒拉出幾個凳子坐下，其中一只蟲翻出國際象棋的棋盤和幾罐啤酒，一群蟲圍在那裏暢飲起來。
翁格看準了這個沒蟲看守的空檔，悄悄潛入接待所中。
這是一間老舊的覆式房屋，左側有通向二樓的樓梯。
他一進去就被眼前景象驚呆了。六具燒焦的屍體孤獨地躺在地上，空氣中甚至隱隱充斥著燒糊氣息。
屍體的旁邊掉落了一張ID卡，被充滿腥氣的“棕色泥土”包裹著貼在褐色的地板上。
翁格蹲下身撿起來才發現那不是什麽棕色泥土，而是蟲幹涸的血。
這是一只年輕雄蟲的ID卡，蟲的面容已經被血跡糊住，隱約能辨認出約翰·蘭澤林的名字。
蘭澤林在帝國是貴族特有的姓氏，而翁格知道的姓蘭澤林的貴族只有子爵蘭澤林。
有風從對面的窗戶外吹來，翁格擡起頭看向對面——
二樓的樓上一只蟲背對著他，在桌上翻找著什麽。
那只蟲穿著黑色的夾克，佝僂著身子，金色的發絲隨意掖在夾克外套裏。
這個背景他太熟悉了，翁格不自覺脫口而出。
“烏爾夫？”
那只蟲的動作明顯地停滯了一瞬，他緩緩轉過頭來。
記憶中的烏爾夫和那只蟲的臉漸漸重合。那是一張和翁格的五官九成九相似的臉，五官深邃，金發紅瞳。
不同的是，那只蟲長發及肩，而翁格則是爽利的短發。
“你就是烏韋·德萊恩？”翁格布滿血絲的的眼睛好像更紅了，他不錯眼珠地盯著那只蟲。
“你怎麽…”烏爾夫震驚地看著弟弟，幾秒後，他拔腿往二樓的另一邊跑去。
“別跑！”翁格趕緊追上去，他一下躍上臺階。
此時震天動地的響聲四起，潛藏在樓梯下方的爆.炸.物被引爆，爆.炸的巨大氣流把翁格掀翻在地，粉塵迷霧阻礙了他的視線。
翁格的頭磕到了地板上，他頓時失去了意識。
……
“…烏韋·德萊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翁格無意間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他緩緩睜開眼睛，和審訊蟲對上了視線。
“就是他了。”胖雌蟲說，“應該沒錯了。”
……
【等我。】
幾天後這張字條就和翁格隨身攜帶的、當作護身符的獎章——可惜現在是殘片了，一同被獄卒蟲送過來了。
翁格現在可以肯定，字條絕對來源於烏爾夫·格蘭特，也就是星盜烏韋·德萊恩，因為字條使用的文字是他們兄弟倆小時候玩角色扮演用的原創文字。
說起來，他們小時候過家家熱衷於扮演的角色類型也不盡相同，翁格更喜歡扮演在前方驍勇善戰的軍雌，而烏爾夫更偏好後方部署或通信聯絡。
翁格撫摸著獎章殘片，在他們的關系中，烏爾夫·格蘭特好像從小就在擔任著“指揮官”這樣的角色。
他們從沒見過雄父，連雌父也沒見過幾面。翁格記得那天他們去取雌父作戰犧牲後帝國分發的撫恤金後，回家時烏爾夫嚴肅地說：“我們以後要去中央軍校上學。”
“為什麽？”翁格問。
“中央軍校上學是免費的，而且還有補貼。”6歲的烏爾夫說，“我們沒有錢。”
“……而且雌父就是那裏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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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站住！把身上的錢交出來！”一群混混雌蟲追趕著他們，邊緣星球治安很差，光天化日搶劫在這裏可以說是家常便飯。
“我們分頭跑！”烏爾夫對翁格喊，“你走左邊，去叫警蟲或者雜貨店的老板過來！”
“你去吧，我來引開他們！”翁格喊。
烏爾夫沒理他，徑直跑向右邊。
而等翁格帶著雜貨店老板趕來時，17歲的烏爾夫已經被那群狠毒的雌蟲折斷了左翼。
.
“沒關系，會好起來的。”在醫院的烏爾夫對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翁格低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後來18歲的翁格順利考入了中央軍校。蟲神並沒有理會翁格的祈禱，烏爾夫的翅膀沒有痊愈，他展開的左翼前緣依然有明顯的折痕。
中央軍校是不會錄取翅膀有殘疾的蟲的。
不過這個年紀的烏爾夫已經知道帝國免費的軍校還有許多，他入讀了南方軍校，並在畢業後進入北方軍部的保密局工作。
保密局的工作並不比第二軍團的輕松，烏爾夫會在每個月的固定時間聯系翁格，直到去年烏爾夫徹底地切斷了他們的聯系。
在保密局工作的烏爾夫·格蘭特的名字和他本蟲都如同瞬間蒸發的水蒸汽，了無音信好像也不曾留下痕跡。直到現在重新以烏韋·德萊恩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
.
翁格把獎章殘片當作項鏈戴在脖子上，又盯著字條看了幾秒。
雖然不知道烏爾夫是如何擺平的獄卒蟲，但他今晚絕對會來。
翁格冷笑著銷毀了字條，化為齏粉的字條被傍晚的風帶著飄離了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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